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1685~1750),真实的一生。 很早以前就看到过这个名字,但并不以为然,更不会有如雷灌耳的感觉。直到去年大约3、4月份,偶然从POP这里看到一篇介绍巴赫的帖子,里面还给出了一张巴赫著名作品合辑CD的下载地址。而我看了这篇帖子也没在意,顺手把他推荐的几首MP3当了下来,走马观花的都没听完一遍就扔在角落里不管了。又过了一段日子,某天觉得无聊就又把它翻了出来。第二遍听得稍微留意了一些,忽然有一种感觉,就是我是不可能在流行音乐里找到这样的旋律的。我对其中的每一首曲子都发生了兴趣。但曲子有了,曲名却不知道。于是就开始留意并且主动去找有关巴赫的任何信息,也买了他的不少CD,这一切产生的结果就是,从此除了巴赫以外,我几乎不再听别的音乐了。 听了一年多的巴赫,把一本巴赫传记看了两遍,越来越想写点什么,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文字。本意当然是想使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喜欢巴赫,但我凭感觉了解的古典音乐被接受的现状,告诉我就算写出来恐怕也不会有几个人看的,何况我又写了这么长。不过没关系,就当是帮助我在脑子里梳理一下巴赫的生平吧。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我一度觉得这样的帖子恐怕不适合现在POP里的口味,但又一想要不是当时正是在这里看到了那篇推荐巴赫的帖子,我那闲不住的耳朵现在还指不定在哪里闲逛呢。就当是还一杯清水给那片帖子的滴水之恩吧。 但是就凭我居然也有资格评论巴赫?这真是滑稽。所以在一开始还是先引用几句伟人的语录吧,以免惹得老天爷他老人家太不高兴再给咱来点儿台风洪水什么的。贝多芬:“他不是小溪(Bach在德文中是小溪的意思),它是大海”;莫扎特、肖邦、舒伯特等人将他的《平均律键盘曲集》熟记在心并每天练习;舒曼说:“在他面前,我们都是拙劣而蹩脚的”,“巴赫之于音乐,就象创教者之于宗教一样”。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这个名字总是与人类历史上为数不多的伟大的头脑联系在一起。恩格斯说他是“德国历史上黑暗时期的一道闪光”。著名的精神分析心理学家埃里希.弗洛姆在夜深人静一人独处的时候最常听西班牙大提琴家卡萨尔斯演奏的6首巴赫大提琴组曲。德国大诗人歌德有一次听到巴赫的三重奏鸣曲后,在给朋友的信中说:“似乎那永恒的和声在彼此交谈,似乎是上帝在创世纪前的片刻胸中的心声。它是如此在我的内心中震撼,就好像我此时此刻既没有也不需要耳朵和眼睛,没有也不需要任何其他的意念一样”。那么我们就来看看这被后人称为“西方音乐之父”的人那广为人知的生平,看看当时到底是老天生了什么“异象”,才造就了这个人类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音乐天才。 这是广为人知的。1685年,在今天统一后的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版图正中央的图灵根州一个叫埃森那赫(Eisenach)的小城镇,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诞生在一个音乐世家。这个埃森那赫真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德国15世纪宗教改革家马丁.路德曾经在此避过难,德国大诗人歌德也曾经游历到过这里。这孩子虽然时时刻刻受到生活环境的音乐熏陶,但相比神童莫扎特4岁就开始作曲,还是平庸得跟多年后的他极不相称。但我们马上就会看到,来到这个世界上注定就是要做音乐的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对音乐的海绵吸水的劲头,是绝无仅有的。十岁时父母双亡,小巴赫不得不寄住在同为音乐家的大哥家里。大哥家里也不宽裕,小巴赫经常挨饿倒也罢了,但那做大哥的似乎只教给他一些基础的东西,而不愿让弟弟进一步学习音乐,是不是作为同胞兄弟隐约感到了什么呢?于是就有了那段著名的轶事,小塞巴斯蒂安不得不趁着每一个月光没有被云层遮住的夜晚,将小手伸进锁住的栅栏门,小心翼翼地把那本汇集当时著名大师作品的曲谱集卷成筒状取出来,在黯淡的月光下抄写,抄写,还要时刻留意每个音符的符值、经常出现的升降符号和小节线。最后还要把一切痕迹去掉,同样小心翼翼地把曲谱送回去。如果还有时间就再睡一会儿。学校还交待有家庭作业,而且早晨起来还不能让哥哥发现他困倦的面容。即使这样,当哥哥最终还是发现了他这一行径之后,竟一把将他历经困苦抄得的曲谱抢了去。直到哥哥去世,已经成名的巴赫才又重新得到了它。 1700年春天,15岁的巴赫与一位同学徒步行走350公里来到吕内堡(Lueneburg),成为那里的唱诗班的成员。从此,塞巴斯蒂安彻底摆脱了哥哥的严格监管,利用那里的丰富资源和有利条件,开始了一段硕果累累的音乐教育时期。等到1702年夏天从吕内堡中学未毕业就离开时,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已经在管风琴演奏和鉴定方面小有名气了。之后的半年多里巴赫的去向连传记家们也不清楚,只是在1703年的复活节他们才又在魏玛的恩斯特公爵的宫廷里找到了他,职位是音乐侍从,担任宫廷乐队里小提琴和中提琴的演奏。 第二年,管风琴制造家文德尔为阿恩施塔特(Arnstadt)市内的伯尼法丘斯教堂制造的管风琴完工了。至于验收者的人选很好办,毕竟周边很多地区都有巴赫家族的成员担任管风琴师的职位,随便找一个巴赫来就可以了。但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作为这个家族最年轻的成员,硬是凭着在当时已经远近闻名的在管风琴方面的博学多才得到了这个职位。于是19岁的巴赫来验收48岁的管风琴制造师文德尔的成果。更重要的是,他使那台管风琴发出了当地人从未听过的美妙声音。于是阿恩施塔特的市政委员们当即决定聘用他,所付的报酬之高是当地前所未见的。巴赫还并不满足,又自发组织起当地中学里的学生成立了一个合唱团。一开始成效是立竿见影的,但逐渐地巴赫作为一个天才音乐家的本来面目就露出来了。他在专业上的严格要求使得本来只是把唱歌作为娱乐活动的学生们大为不满,尤其是他们大多出身于当地有钱有影响的人家,而且有些人比巴赫还要年长。因此他们与合唱团长巴赫之间经常产生矛盾。有一次巴赫忍不住管一个捣乱分子叫做“吹大管的刺毛”,这就又引出了关于巴赫的另一段轶事:当天晚上“刺毛”纠集同伙一共6个人手持棍棒在巴赫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堵截他,想要他“道歉”,不过如果真是这么想的话为什么要6个人还都拿着棍子呢?巴赫对此的反应是把穿着宫廷制服时必须佩带的佩剑抽出来了。“刺毛”及同伙逃之夭夭,最终没有人受伤。试想,如果当时巴赫没带剑,那么西方音乐史很可能就是另一番样子了,因为音乐家的手指相对于普通人的而言是非常脆弱的。这个事件的处理结果居然是“刺毛”仅仅受到警告,而巴赫遭到责备并且此事被记入了档案。可见那里的官僚们并不会因为他管风琴弹得好就支持他。 看起来合唱队是搞不下去了,反正那也不是应尽的义务,再说他还有更重要得多的工作:作曲。与其他的音乐天才们不同,这被称为“西方音乐之父”的巴赫被后人发现的最早的作品是在他18岁左右才写成的,就在这里,阿恩施塔特。其中就包括那首最著名的管风琴作品,现在在任何一个搜索引擎上随便一搜就能得到数千条结果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BWV 565)。它的艺术价值自然轮不到我说,但有意思的是,据我看的这本巴赫传记的作者、管风琴专家的说法,这首大气磅礴的管风琴曲实际上很可能是为一次管风琴验收测试所作的,原因在于它的和弦构成,再加上管风琴独特的发生原理,使得演奏它时能够全面地测试一架管风琴的各项性能。 巴赫与市政委员们的关系持续降温。1706年8月又发生了一件使得这种关系雪上加霜的事情:他申请了4个礼拜的假期去吕贝克(Luebeck)拜访著名的管风琴大师布克斯特胡德,结果回来时4个多月过去了。考虑到当时的季节和交通状况,我们可以有把握的说,巴赫请假时根本就没打算在4个星期之内回来。而这也决不是他缺乏时间观念或所谓“组织纪律性”的表现,因为他是天生的音乐家巴赫。但不管怎么说,在阿恩施塔特的4年多对巴赫总的来说还是美好的。创作空间还算宽裕,使他不断学习积攒了10多年的音乐知识与天才灵感首次得以迸发。而且他还是在这里认识了他的远房表妹:玛丽亚.芭芭拉(Maria Barbara,1684~1720),他后来的的妻子。 1707年,得益于鹤立鸡群的才华,不到60公里外的米尔豪森(Muehlhausen)空缺的教堂管风琴师的职位在拒绝了众多先到的竞争者后,向他招手了。他与阿恩施塔特的合同于9月16日失效,举家搬到米尔豪森。从此,阿恩施塔特对他来说就属于过去了。然而,创作的环境并没有往好的方向改观。除了这里的市政委员们对他还算比较友好,使他有机会在世俗音乐领域去实践他的对位合唱,在宗教音乐创作方面,当地的教会还是很反感他不断在教徒们咏唱的赞美诗中加入别出心裁的变奏。而且一个反对在宗教活动中加入任何音乐的基督教虔敬派在当地也很有势力。于是在这个城市住了还不到一年,巴赫又提出了辞职报告:“……我对教堂音乐创作的终极目的,只能在顺心的岗位没有其他人给脸色看的环境下才能达到”,并请求:“此次成全我的愿望,免去我这微薄的教会义务……今后我如果还能够为您服务,必将全力以赴。” 接下来巴赫来到魏玛(Weimar),去接替那里年迈体衰的宫廷管风琴师。与之前在阿恩施塔特、米尔豪森一样,只需一遍试奏就征服了雇主,并得到比他的前任高出一大截的薪水。当他离职后,继任的薪金又立即降回到原来的水平。只有一处例外,就是他最后任职的地方莱比锡,而且还是在他一生创作的高峰期的时候。这次职位变动虽然使得他的薪水大涨,但在社会地位上,却是一次严重的降低,也就是说从一个自由城市的市民沦落为一个君王的宫廷侍从。巴赫虽然还兼任宫廷乐队首席,但其地位充其量也就比宫里的马夫高一点。魏玛公国是一个只有300户人家的微型王国,宫廷内的政治斗争却颇为复杂。总的来说,是由两个叫威廉.恩斯特和约翰.恩斯特的兄弟俩平分权力共同执政。弟弟约翰死后他的儿子奥古斯特继承父亲的权利继续与叔叔威廉分庭抗礼。按照合同约定,巴赫为住在两个宫中的叔侄俩共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