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心血来潮,从EC上下了谭盾的《water passion after st. matthew(可以翻译成“水之马太受难曲”或“永恒的水”)》,终于理解了卞老先生怎么会那么义无反顾地骂谭盾这位大红人。先看看这部作品的一页总谱: 并不是我守旧,《广岛受难者挽歌》的总谱我是见过的,这页总谱也就多了个大圆砣子,并不那个伟大作品的总谱畸形多少。看看总谱上那个大圆砣子旁边怎么写的: There is no beginning, no ending, only continuing: fade in one by one on any note and for any phorsing. 得,各位演奏家演唱家对不住了,怎么演奏大家自个儿看着办吧。 实在分不清他是很严肃的在阐发他心中的禅意,还是在故弄玄虚地装叉。反正我听了以后没有什么美的享受,也没有察觉到什么纯音乐的东西。如果这些声音不是录在这张唱片上,我可能根本不会评论这么多。也许我的评论只有一句: 听这声儿……抽水马桶堵住了吧? 但是,请看看我从classical.net.cn转载的资料: 纪念巴赫逝世250周年,受德国的巴赫国际协会委约创作 全曲应用了大量的水乐,例如把铜锣放在水中击打、苏打水瓶的气泡声、水碗、水筛(将筛子从水中猛烈拉出来,制造类似瀑布的声音效果)等等。 日本唱片Academy Award 最佳现代音乐奖 我就茫然了——我的欣赏水平就这么差? 但估计和我有一样困惑的不止我一个。 我写这篇东西并不是只针对谭盾一个人的。国外许多例子比比皆是。比如说美国老头凯奇,谭盾和他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对于不了解凯奇的朋友,我简单介绍一下他的一部最有名的作品《4分33秒》。演奏方法是,钢琴家走上舞台,坐下,打开琴盖,愣4分33秒,然后啪的一声盖上琴盖,起身在掌声和叫骂声中回去。据凯奇说,这4分33秒的一切声响就是音乐。 因此,虽然我不会弹钢琴,但却我可以很有底气的和朋友夸耀:“你信不信?我能弹一首在音乐史上很有地位、很深奥的曲子!” 事实上,《4分33秒》当天首演结束时,就有一位老先生用拐棍敲着桌子大喊:“照这样下去我也是音乐家了!” 凯奇的老师评价他说:与其说凯奇是一个音乐家,不如说他是一个发明家。 要我说,谭盾和凯奇都应该属于行为艺术家。 再看其他音乐。一些流行音乐里舞台上的蹦蹦跳跳,搔首弄姿,跟剥蒜一样脱衣服,一些摇滚乐里又是挖眼又是剖腹又是当众大小便,再加奇装异服和跟人不一样的举动……这些恐怕要比音乐本身分量更重。至于那音乐,我来猜猜怎么出来的:编两句歌词,尽量押韵;胡诌几个旋律,要4小节,起承转合完整的;旋律往band-in-a-box里一输,再输入和弦,点几下鼠标,略加修改,配器就完成了。OK,找个二把刀的来录个音,刻成CD就可以卖了。 看来这些音乐里音乐本身的分量已经不大,主要是行为艺术了。大家去音乐会、演唱会也不是去欣赏音乐,就是图个热闹,看个新鲜。 不仅仅是音乐如此,这种风气已经蔓延到其他很多艺术领域了。比如诗歌。大家不妨去看看韩寒blog里对那些狗屁不通的所谓现代诗歌的冷嘲热讽。 这样下去,艺术有一天也许只有两个分类:行为艺术和非行为艺术。再后来,艺术就是行为艺术的简称了。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我本该无话可说。但我就奇怪了,我们就这么空虚无聊吗?我们的艺术家们这么快就黔驴技穷了,只能靠耍些小把戏来占有一席之地了? 不懂,真是不懂。 欢迎进入blog参与讨论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14 18:46:3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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