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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儿之旅-再梦到徽州(添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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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6 17: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早就耳闻有关徽州的那些魏晋传说明清鼎盛,这次,宁可不去登天下第一的黄山,奔袭500公里,只想再睹徽州的风采。

着正月的热闹,一路绿水青山,我们自驾从南京出发,在江南名城芜湖停留两日,沿G205国道南下,开始了正式的徽州古道行。车行约2小时,经过浙溪,开始盘山,路边的景致立马明显的发生变化。高高的黛瓦,层叠的马头墙,深宅结成的村落错落在青山的背景里,溪水从村里湍急或缓缓地流出。从前有套《中国民居》的普票,其中的《安徽民居》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虽然现在还是冬末,在这如画的山水里行走,不觉已走入春里。

走的是国道,山中的盘旋真是精彩。往往车已到看似无路的山前,方向一打,后面居然又豁然是一方山水。

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自是少了跋涉颠簸的苦辛,但也注定一路只是浮光掠影。远远的两三家,散落在黛山前后,路过的村庄总有回到数十年前的感觉。一路在想为什么社会的发展总是不平衡的,便记起了那句民谣:“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事实上,这么秀美的山水对于司空见惯的村民来说,是不是比迪斯尼乐园更为刺激?徽州,这出过富商官宦的风水宝地,至今依然是多少年轻人向往着山外。

黄山最初是长在深闺人未识,等五岳全都分封完毕,徐霞客的“黄山归来不看岳”一句奠定了黄山不可动摇的地位。然而,古徽州并不仅仅是因为黄山而知名的,这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文化——耕读文化,要想诠释清楚不是我这过客可以一蹴而就的。还是借用西递人家的楹联来加以佐证吧:“二字箴言惟勤惟俭,两条正路曰读曰耕”。

其实,仅说“耕读”二字是不够全面的,因为,这里还走出过更多的儒商。由耕读为基,学而优则仕,贾而富则官。以商养仕,以仕护商,现今留存的典型徽州民居,大多是官、商的旧居。

闲走在这些村舍的石板巷里,两旁高高的白墙也许会给你莫测的感觉,同样的溪水从村里流淌,与云南丽江的神秘与古朴相比,没有那么恬静。丽江是亲切的,亲切到你感觉自己可以在那里终老,神奇的纳西文化在你身边萦绕,你可以悠然地融入。与浙江南浔的大气相比,缺少几分摩登。南浔很轻易地就走向了世界,因为毕竟差了一个时代,事实上,南浔本来就隔海不远。与江苏周庄的世俗相比,周庄是属于大众的。即使是捐了半个南京城的沈万山的宅院,也一样是用杉木板的排门,与所有邻里相连着,门前或街或河,洋溢着浓浓的商业气息。

而这些徽州的古建筑则不同,高高的白墙,几乎很少有对外开的窗。墙与墙之间是逼仄的巷子,以至于官轿都很难进入,难怪在某个宅院你会看到竹轿,也就容两人抬,才可进入被分割到仅可走人的巷陌深处的宅院。这里弥漫的文化气息,有些雍容也有点内敛的张扬,很难说清是优点还是缺点。也许,这就是自然和人的融合,是某种必然。

从大山里走出来太难了,正如西递村李唐后裔的胡家,为逃离变乱而深入徽州山中也一样不易。姓氏变了,心性没有变,这种心性,与其说是基因遗传,不如说是文化熏染。因此,耕读传家之外,仕途功名就是出路。好在,当时山里的孩子只要有好塾师就可以高中。不像现在,教育已经产业化了。进不了好工场就出不了“优质”产品,山里的孩子自然就吃亏了。

这些村落里弥漫着一种文化,既不是在朝的兼济天下,也不是在野的独善其身。我说不清楚,但我可以感觉到,也许,这种文化才是中国人心理的真实写照。

                

村子叫西递,古拙的名字,仿佛乳白的宣纸上浅墨的隶书,让人掩不住的那一份心驰。

这个牌楼在西递村口,是胡文光刺史牌楼,被称作十大牌楼之一,建于明万历年间。胡文光跟海瑞同朝为官,年迈回乡伺奉双亲,被恩准建造了这座牌楼。

据说“文革”中,在引爆炸药之前,被人建议当作“反面教材”,从而逃脱灰飞烟灭的劫难。

胡文光牌楼近景

牌楼已然褪色,看那上面镌刻的“恩荣”字迹也已模糊,却依然彰显出一种可让人清晰触摸的质感。也许记忆原本就是这样。

巷弄仄仄窄窄,错落有致。阳光穿行在高墙矮檐下,我穿行在馥郁的冬里。

耕读人家,这是西递人的梦想,置身村中,处处可以感悟到古徽州深厚的人文底蕴。

徽州人非常重视教育,而胡适之、陶行知只是其中的几个代表而已。

“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在徽州,每个厅堂之上,你都可以看到有关读书的楹联。读书,既是为了进仕,亦是为了守成。

清道光年间拥有500万两白银的江南巨富胡贯三,家中也充溢着书香之气。厅堂之上引人注目的是这副漆刻的对联:“读书好营商好效好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读罢,一个被浓缩的徽州人形象便跃然纸上,认真读书,悉心营商,艰难创业,谨慎守成。把“劝世文”张贴于墙上,这是西递人的一大特色。

旷古斋是集民居、住宿、茶楼于一身一间民俗艺术馆,是一幢清末典型的徽式建筑,许是受用地风水及宅向的局限,大门开在临街的边侧,斋内砖石木古雕基本保存完好。“旷古斋”堂名系今人所取,由当代书法家刘炳森手书。

旷古斋外景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三楼的“珍茗阁”茶楼,其设计以明清中国家具茶具摆设及日本民俗器具为主,风格典雅,别具一格。

古宅内的茶室

旷古斋里的狮子滚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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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6 17:5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想宏村那座牛型的村庄,我也要好好反刍一下,要研判徽州,不如让自己融入其中。

我在思忖徽州子弟为什么会有“前世不修,生在徽州”的抱怨?徽州的山绝水佳,像西递、宏村这样的村落,全都是依托青山,环抱溪流。古徽州人对风水可谓研究甚深,背山环水,负阴抱阳。以西递为例,那李唐的后裔在途经黟县的桃花源后,断然选择落脚于西递,绝非偶然。

然而,出过这么多官商的徽州子弟为什么还是会抱怨生在徽州呢?

也许,时空在某个节点上出了差错,我再次来到了几百年的徽州。

山,秀美;水,清莹;村、宁静。然而人并不会安心,假如在这封闭的山村里终老此生,人生当然没什么辉煌,但肯定也不会有太多的痛苦。山,在屏蔽了乡民视线的同时,也顺便阻塞了皇帝的势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山傍水的地方,莫非人为,一般不会落到青黄不接的地步。生活会原始一点,但不至过于匮乏。

问题出在哪儿呢?也许根子还是在于文化,徽州人固有的,又被徽州子弟不断强化的文化。从繁华里走过的祖辈,会把一切遗憾留给子孙。进山并非所愿,出山便成了必然。男子的出路在走到外面精彩的世界里,这信念除了父兄的教诲,还在于高高的白墙和仄仄的巷陌的刺激。那高大的牌楼,那雕梁的院落,对每一个心灵都是绝对冲击,而读书是走出大山的唯一通道。因此,自然就有了“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的楹联。

可是,读书的道路也是金字塔式的,能金榜题名的总是凤毛鳞角,那么营商就是第二条出路。虽然在徽州所有的文化似乎全在崇尚耕读,但这绝对是为了留守住大本营。耕,就不可能走出大山!于是,颠沛就成了所有想要改变命运的徽州子弟的必修课。十三四岁的徽州少年,只能离开父老乡亲,背起小小的行囊飘泊他乡。

看看那些徽商巨贾的业绩吧。如果,在山外闯出了一番天地,光宗耀祖的心愿就不会让他们甘愿衣锦夜行。加上徽州的确也是远离兵刃的僻壤,于是,可以回乡盖屋,可以捐钱买官。好在清朝的官制里赞助皇家就可得个或虚或实的官衔。与那些考出来的举子一样可以修个带八字的门楣以提高商誉和安营扎寨。可是,传统的怕出头怕引来横祸的商家的内敛,又使徽商们不会在门脸上斗富。除了垒起高高的马头墙,刻完屋内所有可以雕刻的空间,还能怎么样表现出主人的业绩呢?

高墙深院内,连阳光也难得偷撒的天井,除采光外,还把所有天赐的雨水像金银财宝一样留在自己的院落里。

徽州民宅,就此成了这样的格局。徽州文化在各自的院落里按统一的思路演绎。精巧到美奂美仑的遗迹随处可见,那些积攒的金银,被辗成了粉末,添加着雕梁画栋的辉煌。

                     

一湖澄水映疏影,隐约石阶难掩秀。

宏村南湖

南湖长堤穿越湖心的堤坝上拱桥如画

月沼坐落在宏村的中心,是徽州商妇们聚集的地方。她们在石板边浆洗、在水沼旁倾诉,在埠岸头垂泪,思念山外的亲人,叹息年华的流逝,在无奈的水月镜花中托付自己的梦想。。。

月沼到今天,仍是一个半圆。阳光之下,沼内黛瓦砖舍,跃动于涟漪之中。。。

这个被称作牛胃的月沼,曾经被建议挖成满月,以寄托留守闺妇的期盼。但主事的胡重娘坚决反对。最终,这个在15世纪初就产生在村子里的半个月亮,永远的叠映着这个古老的村落。岁岁年年日复一日的诉说着缱倦和怅惘。

白墙黛瓦是徽州古民居的特色。黛瓦上早已长满青苔,高高的马头墙内隐匿着一个个封闭的世界。

走进承志堂,你才会体验到什么是富庶,什么是沧桑,富庶自不必说,而沧桑则要从那雕梁画栋中体味。

个人对承志堂印象最深的是气势恢宏,堂皇富丽,细到之处有三:一是在排山阁中有一暗厢,无比暗黑,用来藏二奶的,以防正房与二房发生正面冲突;二是高阁之上的闺房,设计真可谓细致,相亲时,小姐不示面,在闺房之上往下看公子,一清二楚的,而堂下之人往上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三是防卫措施真是做到了极致,这种原始防盗门含有四层防护。总之,这里的文字描述远不及置身其中。

还值得一提的是厅堂的木雕题材广泛,做工精细,用材奢华,部分木雕的外表是用金粉而饰,据说是用好几条金砖研粉而制的。

这个徽商的府上,可以想见当时是怎样的宾朋云集,啧羡之声不绝于耳。盐商踌躇满志地接纳着各色人等的奉承,而心里也许在盘算着下一单买卖的收成。然后,再拿它们来建造更大的排场和虚荣。

在富而思享的过程中,一边消受着富贵和虚华,一边丢失了清心和拙朴。我们今天看到的,只是他们用虚幻建造的高宅,屋后的桂树,花香犹在,只是旧时的繁华,已然走远。

还是胡重娘当年设计开挖的那些环绕村庄被称作牛肠的人工水渠,至今还在为这里的乡民提供实实在在的服务。她清清爽爽的在宏村的怀抱里流淌着。。。

南湖书院始建于明末,当时宏村人在南湖北岸建有六所私塾,称作“依湖六院”。清嘉庆十九年,将依湖六院合并建成一所规模很大的单一私塾,冠名以文家塾,又名南湖书院。

在南湖书院,又有一层有别于一般徽派建筑的新意,即“人格窗”,用作励志的,整窗的窗棱是不规则的,整体看上去像是一块破碎的冰,局部都似一个个“人”字形的方格。寓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一点很特别,在徽派建筑中,无论是天井,还是雕刻,还是局部的修饰,都有很强的隐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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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6 17:51 | 显示全部楼层



苍翠的原野和丛岭间,古徽州还有一种景观是远道而来的游人不会不留意的。这就是散布在古朴的村落里那些高低错落的牌坊。

牌坊原意是和奖章相类的。牌坊的得主基本上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故事。官至一定的品级才有可能由皇上“恩荣”为自己或祖上留个标志性建筑。因此,牌坊上的枝细末节就有了许多值得玩味的地方,只要随导游那些似真似幻的解说,你就可以留意到那些你原本不会注意的细节。譬如,把云游的八仙置于武将文臣之下以示牌坊主人地位的崇高这一类小伎。其实,除了寻根的后裔,游客恐怕也只是仰止而已。

而另一类牌坊却让人感觉十分沉重,那就是埋葬了许多女性青春和生命的贞洁牌坊。在西递,听说“文革”中有十几座牌坊被扒倒,最后的一座是留作“反面教材”的,主人是个官至四品的地市级干部。到了棠樾牌坊群,就可以寻觅真的贞洁牌坊了。所谓节妇,标准也不复杂,30岁以前丧了老公能守节到50岁的寡妇,没出什么意外的状况就基本符合条件了。国人对生理解剖知之不多,不过,对于天癸的了解倒是颇为准确。二八天癸至,六八天癸止。加上保险系数,50岁解禁想来不至出大的洋相了。所以,被砌进牌坊的女人,就一定度过了许多个孤灯难眠的寂寞长夜。

传统在“文化”越发达的地区越会得到发扬光大。小脚、绣楼在徽州被全部原汁原味地继承之外,随程朱理学的独擅更是发挥到极致。 且不说节妇烈妇,就是徽州的商人妇也够苦的了。重利轻别是商人的职业性质决定的,在当时的环境下可以说是从业条件的一部分,于是,徽州就有了这样的民谣:悔呀悔!悔不该嫁给出门郎,三年两头守空房。图什么高楼房?贪什么大厅堂?夜夜孤身睡空床。早知今日千般苦,宁愿嫁给种田郎,日在田里忙耕作,夜伴郎哥上花床。

徽州女人,一边要相夫教子,一边要耐守离别。心中的离愁别苦无处倾诉,甚至连个向外张望的窗户也没有。几许月光也透不到床前的日子里,有个指望的还算好,连个指望都没了的就更苦了。不想上牌坊的要被人唾弃,打算上牌坊的就真是度日如年了。所以,有的女人就直接来个夫亡妇随,投井自尽,将需要长久忍耐的苦痛在瞬间完成了。

在棠樾,看着蜿蜒的牌坊如送葬的队伍。那天清冷,不止牌坊下寒气逼人。

      

这7座相联的牌坊(或牌楼),不只是给女人立的。其实歙县200多座牌坊,大多是给男人立的。这7座,中间一座是“义”,前后都是“忠、孝、节”,各三座。只有“节”这个牌坊,是给女人立的。

敢用一生换个牌坊,要敬畏,要哀悼。

棠樾,是江南首富鲍志道的家乡,他时任两淮盐务总商。鲍家祖籍并非徽州,而是当年为躲避战祸迁徙来此的。

祠堂内外,这一个个牌坊向我们讲述着多少悲苦的故事。

鲍氏祠堂——敦本堂(男祠)

舒婷在《神女峰》诗里这样写道:“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

清懿堂(女祠)

“慈孝天下无双里,锦绣江南第一乡”的棠樾。

暮色苍茫

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烟锁重楼,西风残照。

在这里慢慢坐到地老天荒。。。

歙县大学士牌坊,是唯一四座相联的牌坊,就在歙县那条30分钟可以走一遍的商业街街尾。

想当年,许国千方百计建此四座八脚的牌坊,不过是想借此光宗耀祖,以期流芳百世。然而,几百年的光阴过去了,许国的功业终究还是抵挡不过历史的腥风,早已无人知晓了。当年那足以让许国倍感自豪的种种头衔和盛誉,在今人看来,就如那石头一样透着苍凉和冰冷,令人赞叹的也只是那主题之外的精致石雕。

再往前走几分钟,就是歙县的斗山街了。

这样的街道,适宜于在晨晓暮昏中漫行。悠悠的光影,给古老而幽深的街巷,青渍浸染的高墙,平添几分朦胧和恍惚。

歙县斗山街古民居

当年的紫阳书院破落如斯,叫我们好找。

私塾的桂树,已经这般高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5-31 18:39:2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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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6 17:51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在斗山街上,如果对面走来一群身穿掐襟夹袄莲履纱裙的古装女人,你绝不会感觉吃惊,这里更象是一个梦境。在高高低低马头墙夹住的青板石巷间,我倚坐古宅后门精致的下马石旁,感觉自己正置身于杜丽娘那断井颓垣的《牡丹亭》里。

徽州古民居有一种强烈而优美的韵律感。走入徽州,就如同走进了一座开放的园林。这里绝大多数村落都背山依水,十里葱翠入眼,四周峰峦连天。但在村庄里却大都少有树木,比如宏村的月沼四周竟无一颗树,林木古树往往在村口或村外较远的山脚,并不防碍村中的视线。从远处看,一座座翘檐的白墙被黛色的小瓦勾勒出徽州民居的轮廓,像一幅幅淋漓酣畅的大写意,又像一帧帧高调处理的艺术照。人在村中走,如在画中游。徽州古民居的外观是素淡的,如果你带着恬淡的心境走进村里,踏着古老的青石板小路,静静地穿过古陌幽巷,环顾左右的白墙黛瓦,聆听屋檐滴水的清音,触摸乌漆斑驳的宅门,走进古宅人家看看,你的心境会由恬淡转而变得醇厚。浓重的文化氛围紧紧包裹着你,渐渐的仿佛感觉时光在倒流,让你洞悉古居的百年历史,阅历老巷的众生故事,一种悠然闲淡的心境慢慢升起。。。只盼着能碰到戴望舒《雨巷》中的姑娘,撑着一把油纸伞,轻盈地飘过身旁,再幽怨地一个回眸。。。

古宅全部是砖木结构,从破落阴冷的普通民宅到三开三进的官商厅堂,款式大体都是一式的“徽派”风格。随意踏进“司马第”,“大夫第”的古屋,便步入了建筑雕刻的艺术殿堂。徽州旧日之繁华有一半的印象缘自于她的古雕,徽州砖石木三大雕是绝技,这三绝几乎在各家各户都可以领略到。那些飞檐翘角的门罩下,垂花立柱的门坊上,砖雕、石雕、木雕极为精美,雕工也非常考究,一户之内很少雷同,做工之精细令人惊叹。在西递,有户家人天井中的十二个门扇上镂雕着二十四孝图,繁复连绵的花式,独具匠心的造型,密密簇拥在高大的宅门前、厅堂边、窗楣上、箱柜间。。。斗山街上许宅的雕刻尤其精雅繁复,大厅木梁的每一侧都倒挂着古时的吉祥物--主营文章的瑞兽。

如今的徽州依然被无数的画笔吟叹,依然以其独特的马头墙、花窗、古雕被描画在许许多多的水墨中,然而那繁华却如流星般坠落了,只留着老旧的砖墙,倒圮的宗祠、斑驳的雕梁和寂寞的古桥,宁静地偃卧在青山碧水的楚中。。。

    

雕梁画栋犹在,刹那芳华走远。

怎一个“孝”字了得。。。

斑驳的山墙在冬阳的苍凉中,默默地诉说着曾经的繁华。

那一方天井摇曳着多少梦想。。。

断壁残垣

门当户对

流水的光阴

木雕最能体现主人意图的是在门上,雕刻精致,细节讲究,蕴涵着丰富的想象。

卢村木雕楼

这些门是正对厅堂的,主人会见客人时,女眷是不能露面,只能好奇的从门的内侧,隔着镂花悄悄窥视。

卢村木雕楼

卢村木雕楼的“人格窗”比之南湖书院的“人格窗”更高一筹,窗棂边雕刻出梅花,除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意,还多了一层“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意思。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5-31 18:17:2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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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6 17: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去绩溪,为的是拜访上庄的胡适故居。

问起本地人,都说那是个好地方啊,这两年热闹得很。

我们听了感觉不对劲,细细问来,方知他们所说的是胡氏宗祠。

我说:我们想去的是胡适故居。

上庄,坐落在绩溪的大山深处。通往上庄的山路蜿蜒曲折,我们的车在苍山碧水间迂回前行,潺潺的溪水一直逶迤至上庄村口。这情形,或许正应对了胡适的那首诗:“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

一路上,我总在感叹: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谁能想到出了胡适这么个大人物!

正如我们想象的那样,胡适故居内甚是冷落。或许是因为春节的缘故,除了我们俩,再没别的游客。

真正令我吃惊的在于,一代文豪身后的落魄和惨淡。且不说昏黄的老宅里起卷的条幅和斑驳的字画,单是那些毫无层次地成摞堆放在玻璃橱窗中的书信,就好象在诉说着雪藏了一个世纪的苦闷。谁还能感受到,一个漂泊他乡的文化老人,在理不清的愁绪中,时常用家乡话,念叨着绩溪深山里那个小山村?

胡适总是在微笑,宽和儒雅的样子。

据讲解员介绍,每年来这里参观的游客不足2万人,其中买门票的不到3千人,大多是政府组织的接待性访问。

也许是难得有这么个讲解的机会吧,讲解员非常敬业,背书般一丝不苟。我们只是礼节性地随她走着看着,因为关于胡适已无需她做什么介绍的。我们其实只是感慨万千,讲解员误认为我们心不在焉,感觉有些失望。

在这个不起眼的清代民居里,胡适前后生活达十一个春秋。1904年,胡适冒着严寒走出上庄,十几年后,他回乡历经结婚和奔丧两桩大事,然后便渐行渐远,至死再没回来过。

晚年的胡适,据说思乡成癖,晚上非要用徽州方言吟诵一首诗词,方可安眠。难怪在《胡适口述自传》中,他脱口便是:“我是安徽徽州人!”其眷恋之情溢于言表。

当年毛泽东一面公开的倡导批判胡适运动,一面私下里说二十一世纪还是要重新评价胡适的。

难道政治非要颠倒黑白吗?

跨出胡适故居的大门,我对LG说:这回出行,胡适故居是我最想写点文字的地方。

可是,这会儿我敲着键盘,却心乱如麻。

 

绩溪那么安然恬静地坐落在徽州的怀抱里,烟雾迷蒙。。。

“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 

胡适故居深藏在上庄村的西南一隅,要走过曲曲折折的弄堂。

胡适故居,就在这里。

典型的徽派老宅坐落在白墙黛瓦的包围之中,如果不是门前挂有“胡适故居”的牌匾,几乎看不出这房屋与别处有什么不同。

走进屋内便有些吃惊,墙体上的字画,有几幅是贴上去的,时间久了,胶水有些失效,一端软软的挂下来,却无人问津。

天井下,绿苔丛生,小雨霏霏,在暗光里轻轻地坠落。。。

当年的婚床犹在,雕栏依然,朱漆未褪,静静的立在老屋里。

在许多场合,胡适不止一次的袒露心迹:努力做徽骆驼。

“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蒋中正的这个挽联准确地概括了胡适的为人与为文,心术和学术。

胡适之先生总是微笑着,宽和儒雅的样子。

故居内的摆设完全依照原先的样子复原,书桌家具等均是当年的物什,远远看去,似乎桌台上椅把上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走近一摸却不是,看着让人很怀旧很唏嘘。

这个胡适婚宴上的伴娘,在讲解员口中,演绎成胡适的情人,她甚至说曹诚英曾为胡适堕过一次胎,是是非非谁人能测。曹毕业于美国康奈尔大学,是中国农学界第一位女教授,曹诚英对胡适一生痴情,逝世后依其意愿,埋葬于绩溪旺川——在通向上庄的必经之路旁,她生前没能与胡适再见上一面,死后也盼着他魂归来兮。。。

在离开上庄的回程中,我们特意在曹诚英先生墓前稍事停留,曹先生的墓离路旁不过两三米远,简陋得与其他墓别无二异,唯一不同的是那醒目的墓志铭,简短地记述了曹先生的一生。

从胡适故居走出来,穿过一条小巷,便是胡开文故居,作为同乡人,胡适之和胡开文是“舞文弄墨”一词的绝佳演绎。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6 0:12:5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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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6 18:11 | 显示全部楼层

2,3,4,5什么意思?

你又去FB啦!虽然在梦里,不过这地方值得,没有太多人为修饰!保持了原有的风景!不要告诉太多人,不然没几年,那里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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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6 18:24 | 显示全部楼层
2、3、4、5留着填坑,春节去的,一直没贴,基点现在贴图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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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6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衫儿在2006-5-26 18:24:00的发言:
2、3、4、5留着填坑,春节去的,一直没贴,基点现在贴图太麻烦:(

基点贴图不麻烦啊!估计你是没收到情书,心情有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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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6 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徽州的古建筑自有其一份大气,既不像江南那样,脱不开刻意的秀雅和造作,又不同于京城那种让人感到窒息的凝滞的厚重。虽然只是看图片,依然可以感受到洗练、洒脱的风格,蕴藏其中的深厚的文化底蕴实在让人惊叹!

这些村落里弥漫着一种文化,既不是在朝的兼济天下,也不是在野的独善其身。我说不清楚,但我可以感觉到,也许,这种文化才是中国人心理的真实写照。

说得对!看着这些建筑,隐隐正觉得方为中国文化的中衡代表,那种骨子里渗出的自信与得度,是别处难以找到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5-27 12:39:1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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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7 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bardpeter在2006-5-26 19:03:00的发言:

基点贴图不麻烦啊!估计你是没收到情书,心情有点烦!

55555555~~~~~~~

一点同情心都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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