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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一炉香,对一弯月,斜倚古槐,一袭长衫,徐风乍起,香烟袅袅,于是持一枝泪竹,流苏轻扬,于天籁虚空处,箫音轻起......
我不止一次涉入这样的场景,就像好酒要用好杯取饮一样,美妙的音乐也需要特定的容器盛放,然后才去慢慢细品......
有过这种感受吗?拿起箫来,定定神,然后闭上眼睛,几个长音过去,身心就自然融入了把中情境,箫音的流泻之后,仿佛还能听到落叶的沙沙响;呼吸之间,淡淡的熏香时时刺激只嗅觉,一种脱俗的高雅情调渐渐充满那一刻的每一个角落......我再不知道自己吹什么曲子,可能只是几个简单的滑音,也可能只是想长长的喘一口气,可是就是觉的经过音孔的每一缕气息,都能引起自己心灵某一个角落的一阵颤动。
哦,亲爱的朋友,你感觉到了吗?原来,自我陶醉可以是这样的美妙!
我爱箫乐,更爱奏箫乐,但我从来不和人合奏,太珍惜箫的悠悠深沉了,所以痛恨一切使箫音的连贯被切成碎片的伴奏。就象听<<梅花三弄>>(一个大众化的例子)时的感觉,清吹的<<梅花>>不雅不俗,厚重的起音勾画出黎明的梅花在静谧的原野上左右轻拂.那低个高潮音是凌晨的第一缕曙光.映在梅花上,映在了雪野上,耀出满眼的金灿灿.中间转调前的那一刻停顿,犹如北风刮起前的那一阵沉闷和场景定格.预示着那么深远的东西在里面,可是,加了,其他乐器背景,甚至是古琴就什么都变味了,尽管人人都说琴箫合奏是古典音乐的绝配.可是古琴确实没给带来什么更美妙,只是平添了那么中的苍老和压抑,使箫在天性的深沉中间流露的那点儿灵动被摧残的点滴不剩.
筝是王者之器,琴是君子所爱,而箫则注定是隐者的魂灵,它永远都是独孤客,即使有所高兴,心也永远是逍遥世外的.
我从梦境中醒来,抱着箫发呆.
有人跟我说,恩,我听懂你催的了,我轻轻的摇摇头.不置可否.
我吹的我自己都理解不了,别人有能知道多少呢?听箫曲,他们会因它的悲而悲因它的深沉而沉思,可只是箫,不是我!!!我在哪里啊!
我在哪里?
我只能摇头,我努力作到不悲不喜的状态,因为师傅说,那时才是一个真真的弄箫者,那是能力!我和师傅心照不宣!
只有那样,箫才能遮掖住那露出来的心------如此脆弱,所以我们从来都是把他遮起来的。但我没法对箫撒谎,所以我得让箫会为我遮掩,对着箫,我才不用穿起亚当的树叶,我才可以坦然的赤裸着。
我从不拿箫做演奏用,就像我不能接受我裸奔一样。
懂音乐的人是幸运的,又是最不幸的。。。。。。
就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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