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揽风

小土包子

我翻看了一下那些文件保存的记录，没错，我没有记错。 那是夜半一点时分，我放下了书，从被子里爬起来，打开电脑。夜是很黑的夜，窗外天空，甚至看不到星星，鼠标的击打是一种很长的回响。 那些文字渐次铺开，象奔上一个高坡，无边的青草漫入眼帘。倒上一杯水，有种心满意足的欢喜。 我关注这些文字，翻着跟在后面一篇一篇的回帖，在屏前看着里面的起伏，而我，往往缄默了。如同远远地看着一幅画中女子，周围围着那么多关注的眼睛，而她，知道我在看她。 那些摇曳的感觉不能用文字表达，而所有不是表达这种感觉的文字都是无关紧要的。 今天，我站在阳台上，夕阳沉沦于灰色的云后，原来以为可以放淡可以矜持的东西象退潮一样溃败，于是，拿起笔，仿若要在灰涩天边抹上些些的蓝。 给 有人说对情人的话语就如灵魂自白，那么，我要象对情人一样对自己的灵魂说话。 －－题记 熄了灯后，这是重复了又重复的动作。 拿起电话，在暗夜里虚点号码，手指划开清冷的空气，象芭蕾舞娘的足舞，又象花朵开落的轻动。 话筒里的声响，先绵长一如深深的呼吸，然后变成敲打－－不风也潇潇，不雨也潇潇。盼望着一个奇迹，在不知名的那一头传来一句：“是你么？”我轻轻回答：“是，是我。” 只此一瞬，便将一生交付。 来，让我同你说，许多年前我已经选择了沉默，它巨大地横梗在岁月里，当我想张嘴诉说时，那些尖锐的冰，阻挡了向晚时探询的跫音。似乎我什么都已经忘却，一些名字，一些面孔，一些话语，偶尔在梦里升起，不知所措中弹跳，截断于暗夜疑惑的风。 只有你，我无法拒绝，以你的方式。 来，让我同你说，关于春天第一声莺啼，夏日最后一朵玫瑰，朝霞下欣喜战粟的露珠，穹宇间彻夜闪耀的星辰，而在我觉察的时候，你已完全明了。你沉思在我翻书一页一页，起伏于我击键一声一声，我沏茶一杯，茶汤里你脚步渐沸。 若我凝神探你，那些歌声于心湖远处渺散，月光清冷，似是故人来。 更行更远还生，呼吸的距离有多远呢，负倦累的行囊，我以为你在万水千山中的某个地方，在山重水复的那片阳光下，我请你，用你的气息笼罩我。 行程穿梭在昼与夜里，我俯觉车轨的震动，不知该快还是该慢，你仿佛在前方迢遥，又仿佛湮灭在渐次收拢的黑暗里。 是彼异乡，我期待你的脚步于异乡。枯坐在冬日的阴霾里，任身后喧嚣如此繁忙，它们叠加了又叠加。风自发丝穿行，若你来，那些翅膀突然起落，向你的方向。 而你是一场夜雨，在我回首时，悄然出现，转身刹那，灯火跌落，在你的雨水里，如此阑珊。 携我去看山，所有的山都指向天空，你说天空是云彩的故乡。带我去临水，所有的河流都往东，你说东边是海的方向。于是我邀酒邀歌，向杯中斟满，和你徐徐咽下，阳光突然破颜而笑，温暖韵律跳入我面上怀里，腮颊渐红，伴我长久聆听你的心跳与呼吸。 深蓝风衣若你，我常这么想，深蓝风衣，轻暧软厚，同你安静看我的眼神，同小夜曲里盘旋不肯止落的音符，自幽深的小巷翔来，我左右其中。你在额前落下，停留在我的眉目间，你气息沉厚如邀约，邀我与你起舞。 在都市纷杂的霓光里，在街边水洼的汽油虹彩里，烟花粲然提醒了绽放后夜色的愈加浓烈，因为快乐而明亮的眸子突然黯淡，因为欢喜而慌乱的影子突然失去踪迹。我怯懦止住脚步，背离节拍。 我苍白地负了手，假装自己神情自若，从容不迫。一些东西突然其来的生长，莫明其妙地死去，我拨快或是拨慢时钟指钟，试图催促它或是挽留它，日子终于在我的摇摆下支离破碎。 破碎，破碎渐重于行囊，种种使我孓然而走，自此所有的车次都向西，向西向阳光陨落的西方。 那些清狂，那些入骨的寂寞，那些是你，你是我无法企及的理想，我朝东而坐，自此所有因期盼而出现的泪水，迷漫了我的四季，在十二个月中流淌。

a_may

好文!

a_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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