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

暗樱

下午，失手打翻了一个弹烟灰的纸杯，无比懊恼，恨得咬牙切齿。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打翻这东东有多麻烦。 　　之所以打翻的不是烟灰缸，是因为我买多少烟灰缸就会打破多少，到了最近，终于死心，随手拿一个从茶餐厅叫外卖时送来的饮料纸杯就用来充数。可是一个不巧，我第一次没等奶茶喝完就用来弹烟灰的纸杯，居然就被我打翻了。以前就算没把饮料喝完，我都会倒了它才用来弹烟灰的，这次没有，背到极点。 　　黑碎的烟灰混着奶茶，浓浓稠稠的，有些烟灰吸满奶茶，结成一团大大的颗粒，抹地时用手纸一擦，地上一条又灰又啡的痕迹，让原本就很脆弱的胃不禁又一次翻腾不已。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这样说来倒人胃口的。我多想形容得优美一点，比如说我修长的手指斜斜一倾，那个暗红的玻璃烟灰缸在空中划了一个属于坠落的弧线，颓然在地上炸开了一朵瞬间凋零的花。玻球茬子在灰烬中闪烁，是如何让我心碎之类。这样形容大概会有益于我建立自己诗意地栖居的有气质形像。 　　可我事实就是打翻了一个不会碎的纸杯，可这纸杯又确确实实有我喝剩的奶茶，可我抹地时又真的咬牙切齿千诅万咒殊不优美。也就只好如实相告了。 　　由此我想起下午与一友人谈起关于假面和事实的道行。假面善于包装，可将一切狰狞的事物包装的完美无暇；事实却总是掀开赖以包装的皮，被剥了皮的鲜血淋漓，让人不堪观看的狰狞，因事实而呈现。其实这也无可厚非。世人种种美好，引人遐思，让人拍案叫绝的姿态，都有矫情之嫌。 　　但是现在，说来说去，长篇大论， 说自己不矫情，是不是也算是种矫情？ 狂笑……笑的面部皮肉僵硬一如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