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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 到 的 怀 念 2014．11．7 李俊华 2003年1月，在中央电视台“感受音乐贺新春”的节目录制现场，我初次见到了韩铁权先生。确切说，当时是韩先生的音乐征服了我，使我在心中与那首曲子越走越近，由此对韩先生的仰慕也日甚一日。十一年中，每次想到韩先生的音容笑貌，耳畔就会回响起《冀东往事》的优美旋律。特别是曲子开始，一段圆号过后，清新华丽、优美恬静的双簧管奏响了第一主题。十一年中它无数次掠过我的心头，荡漾在我的心间，它令我着迷，令我神往，也常常令我激动得手舞足蹈。伴随着这美妙的享受，往事也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2002年底，我在央视“我与交响音乐”征文中获奖。2003年1月初应邀赴京参加央视颁奖仪式及“感受音乐贺新春”的节目录制。1月7号上午，当我们走进节目录制现场时，就听到广播在反复播送通知：请韩铁权先生来到现场后，尽快与会务人员联系云云。我心里还在想，这个韩先生是谁呢！在录制节目进行到第三单元时，主持人胜春卖了个关子，他只说“下面演奏的这个曲子是绝对的首演，再者这个曲子的作者也在我们中间”，接着音乐奏响。到曲终，胜春提议大家用掌声请作者登台，这时我才注意到，和我同一排隔过道为邻的一位戴着鸭舌帽的长者快步走上台。从他首先径直走向指挥与指挥徐新老先生握手即可知，这位一定是音乐内行，他清楚一曲演奏成功，首先是指挥的成功。当韩先生应邀发表获奖感言时，韩先生嗓子哽咽了：他说，搞交响乐搞了一辈子，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想在台上听到自己的作品，今天终于实现了！ 这中间，还有一个有趣的小花絮：胜春在介绍发现韩先生这个曲子的经过时，提到节目组最初想帮助韩先生圆梦“我们用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办法，从老先生手里借来了曲子总谱”，这时，认真得有点迂腐的韩先生立刻接着说“而且还借了分谱”，一句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大家都明白韩先生对自己曲谱的挚爱，唯恐节目组只记得总谱，遗忘了分谱，于是不失时机地及时提醒。这种对自己作品的舐犊之爱，令人笑中几乎落泪！ 其实说起来，也是我粗疏吧，因为大约在2002年11月，52集电视系列片“感受交响音乐”播出的最后一集中，韩先生已经登场亮相了。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我当时并没有看到这集，也就只能在央视节目录制现场才第一次见到韩先生。2003年2月，央视重播这52集系列片，我才重新看到韩先生的风采。 2003年2月1日大年初一晚，央视十套节目播出了“感受音乐贺新春”，我用录像机录了下来。遗憾的是，这十一年中，我百听不厌的“冀东往事”都是不完整版，大约是曲子的一半。 我在我那篇获奖文章中写到：好听的音乐总是不那麽复杂，总是和我们一拍即合，一听就懂的。在我痴迷交响乐的三十年中，我有一个感觉：当听到一个好曲子，优美的旋律初次在心头掠过，这时，因为还没有完全记住主要旋律，这时很有些痛苦的感觉，一种难以割舍、欲罢不能的感觉。直觉中的美的影子淡淡留在心头，不完整的却又依稀可辨的旋律断断续续、若即若离般拂掠过心头，叩击着我心灵深处那根最敏感的神经。它诱惑着我，令我心慌意乱、六神无主，虽然如雾里看花却让我穷追不舍。此时，唯有立刻找到此曲，一头扎进音乐中，尽情享受如饥似渴、如愿以偿的痛快、过瘾的酣畅！此刻那种享受，就像“如膺九锡”般的志满意得。在我的记忆中，初次听到老柴的《如歌的行板》有过这种激动；初次听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海顿的《第104交响曲》时也有过！这次听《冀东往事》也是如此。最初，这曲子的旋律轻轻在我心头划过，立刻就留下了一个影子。旋律虽然还模糊，但是给心灵留下的印记却是清晰的、极富亲和力的。它似曾相识，如老友重逢。在这十一年中，只要朋友们聊天提到这次获奖情形、提到音乐，马上，最先在我心头奏响的旋律，还是这支《冀东往事》，它常常使我不由自主地嘴里哼唱，手舞拍节，不能自己。 虽然，对《冀东往事》所叙述的故事内容我也不很熟悉，但是丝毫也不影响它一上来就牢牢抓住每个听众的心灵。音乐的魅力正在于此，也正如傅雷先生所说：音乐是感性思维与形象思维混合的一种形式。而我更以为在音乐的魅力中，它的形象思维只占四成以下，而感性思维却占到六成甚至以上。尽管如此，不同的艺术形式也是心有灵犀，这首《冀东往事》虽然是音乐语言，也同样让我们感受到了惊心动魄的抗日斗争，坎坷、失败以至坚忍不拔、不屈不挠的斗争意志，在波澜壮阔中最终走向胜利的故事情节。 也就是因为对这个曲子的眷恋不舍，这十余年来，我不断在网上寻觅韩先生却始终未果。有时，我走在街上会突发奇想，能够在西安的街头邂逅韩先生（并因此为韩先生编了一个个理由、借口如旅游、返聘为同行发挥余热），将是多么富有戏剧化的场景啊！然而却依旧是失望……。 去年（2013），无意中走进一个叫“丰丰”的博客，里面有《冀东往事》的一段话，我立刻给主人留言，扼要说了这件事，许久没有回应。就在上周的11月2号，丰丰联系了我。原来这位丰丰女士是韩先生同事，我真的高兴极了，仿佛故友重逢，急忙向她询问韩先生，但遗憾的是韩先生已经在去年仙逝，令我扼腕叹息者久之，懊悔不已…..！ 也就是这次，我才在丰丰女士博客里欣赏了交响诗《冀东往事》的完整版视频。视频画面中，韩先生依旧是那样神采奕奕，当然也看到曲子演奏到高潮时韩先生以手拭泪的镜头；自然也看到了我自己和湖北的小陈、四川的苏晴，内蒙的朱晓芳、张家口一中的宋少普老师等。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严寒中却春意盎然的“感受音乐贺新春”节目现场……。 天堂里的韩先生一定不会寂寞，因为有他挚爱的音乐陪伴着他，更有无数的音乐前辈和他在一起。 真的感谢韩铁权先生，把这麽好的音乐留给我们，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悠扬的双簧管再次奏响了《冀东往事》的第一主题，我的心灵被再次触动，思绪中增加了一份迟到的怀念……！ （2300字） 2014．11．8—11．9 【后记】 自今年11月2日星期日，丰丰女士看到我去年的留言而联系我，告知了韩先生已于去年仙逝的消息，我在遗憾惋惜中就萌发了想写点什么的想法。我想，对于韩先生这样一位理工科出身的高级工程师，在工作之余，把自己挚爱的兴趣，用心血化做美丽的音乐符号，给我们带来美的享受，他就值得我写！对痴迷于韩先生音乐的我来说，我也完全应该写！虽然自感笔力甚拙不能发表，但是写给熟悉这段故事的朋友看，也就心满意足了！于是就在11.4那天准备动笔，谁知此时电脑却出了故障，而熟悉电脑修理的侄子却只能在周末回来给我查看，无奈只好耐着性子在心里打腹稿。昨晚周六侄子应约而来，很快修好电脑。晚上夜深时，我坐在电脑前，十一年的仰慕、陶醉和音乐带给我的享受汇成汹涌波涛，撞击着我的心灵，于是在懵懵懂懂、鬼使神差中，手指下意识地打下了第一行文字：迟到的怀念……。 我也只是想告慰韩先生的在天之灵：只要有音乐在，您就没有离去，我们永远在音乐的殿堂里相聚，促膝而谈；窃窃私语；开怀大笑！ 2014．11．9下午李俊华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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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0 15:04
发表于 2014-11-10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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