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吴冠中先生生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之所以用于标题,因为让我感动。
中国美术馆在展出吴先生的部分作品,既然在北京,是不能不看的。
能称为艺术家的人很多,学美术的,开过画展的,出过画册的,都有可能被称为艺术家,在我眼里,这些都只在身份上的称呼。
艺术家最基本的前提,是能感动人,他说起作品、说起他的努力和奉献,是底气十足的、是坚毅、眼神是没有躲闪的。吴冠中先生是艺术家里的大师。
中国美术馆5层,画展第3天,说不上人山人海,也是络绎不绝。
3个厅,看了3个小时,反复看了3次,若不是腰酸得不行,是绝不肯离开的。
在看“飞渡”的时候,一白发老人走近:姑娘,你有作品吗?
惭愧得脸热了一下,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只好低声说:我不是......我没有......
如果说吴先生是个大海,那我仅仅是那海水拍岸时,在岩石上溅起的那一丁点小水花——大海的追随者,却无力成为大海的一部分,最终被太阳晒干。
所以,仅仅、只能怀着崇高的敬意,欣赏先生的遗作,同时用手机记录下来。
觉得很欣慰,回来后整理照片,居然全部记得先生画作的题目......
《恶之花》
老人的宽容超乎我的想像,无论现代的、古典的、油画、水墨,他都希望把他理解的尽可能表达在作品里。因为美,是艺术的本质和共性。
《围城》
记得林学明老师的《墨非墨》画展里,有过相似的一幅,后来知道,林老师是吴先生的学生。
黑黑白白,人的一生都在为寻找是是非非中渡过,被围在这个怪圈里不可自拔。可是,在许许多多的黑白之间,有着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灰啊。
吴老师2000年后的水墨,都较前期的抽象,只能通过想象去理解大师的意境。无论你是否理解本意,都能感觉到大师豁达、随意的画风,这就是大师级作品到了后期的一种大气。
《扎根南国》
当第二回走到这画作跟前的时候,我突然以为自己看出点什么,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实在很想说:这四株老树杆,不觉得很像四个形态各异的裸女吗?如果我是认为大师悄悄地调皮一下,也应该不会被鄙视吧。
《逍遥游》
这是看得最舒服的一幅,我想这是大师在非常高兴的情况下作的吧,那么的随意、轻松、欢愉、无所顾忌的样子,连题目也取得如此不羁。点、线、面、水墨、点彩,似乎很凌乱,但整体结构非常严谨、平衡、丰满。这就是大师游刃有余的功力啊。
《野草》
吴先生好像是用这幅画,预示了自己留在世人心里的评判。
《昼夜》
愚昧如我,看了题目之后,后退两步,才注意到了上下两角的余月和朝阳。这是画展中的比较有现代感的一幅。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它,它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生命的延续?大自然的更替?生死的轮回?真怕自己想多了。
《飞渡》
2008年的画作,为什么大师在名利簇涌的晚年,心中却如这画里的老树昏鸦般的苍凉?我没有答案。或者说,我不愿意相信心里的答案。
《快乐的梦》
吴先生睡着了,祝愿他做一个如此快乐、飞扬、五彩缤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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